曾有人跟我说,他在国外时带着一瓶故乡的泥土在身。当时听后,我只笑了笑。
国外的冬天很冷,身处北地,寒天冻土、风雪漫天,湖水都冻成坚冰,门外积雪等腰齐高。举目张望,白色一片,白茫茫得仿佛整个天地都消失了,飘落的雪抽走了世界的声音,却隔不断寒风的呼啸。它们带走了我的心神,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上的雪铲,消散在这白色之中。
蓦地,脚下一滑从屋顶摔倒,庆幸积雪省了一躺往医院的钱,爬起身来,抓起了一把泥土,还有点点泥雪碎屑沾在衣衫上。除掉手套,泥土冷硬干枯的质感在手心挥之不去,它很干涩,感觉不到半点湿润,硬得掐指便碎,没有半点残留。
犹在不久的过往,与友人远足露营,言笑晏晏,喧声山林,踏路而游,泥土溅在衣服上拨弄不去,似是眷念着我。晚上徜徉在星空之间,笑语泛舟银河,即使泥土渗来阵阵寒意,都是锦上添花,为回忆丰满了质感。
茫茫然,是雪、是思绪?在故土、在外地,泥土只是寄语之物,寄情、寄思只是耽搁于过去,人是活在现刻的动物,却常沉溺于过去,不然就只筹划未来,鲜少专注当下。茫茫然,都应付以犹然一笑,活在当下。
一瓶故乡的泥土,是一撮乡愁。